2008年7月17日 星期四

並非打擾


(取圖自雅虎珠工館)


我總愛對你問東問西(真得很怪,因為這一生我只對你這樣)
尤其最愛問的是︰你怎麼想?你感覺如何?你心情又如何?
你總愛沉默著,以無言回答我的問題。真正被逼急的時候,才回我一句:問那麼多做什麼? (偶爾你的眼帶出淡淡的笑意,更多的時候,是你微蹙的濃眉,點出你的憂慮。)
你的沉默,一向是你遇著自己的穴道時,一貫的反應。你所不知道的是,在這反應對面的我,作了什麼樣的表情。你想知道嗎?

諦聽…諦聽…
能夠諦聽到一個人的靈魂深處,是一種至高的美感境界,但也可以帶來很特殊的一種幸福。
我從小有這天賦,但在真正從事助人工作之前,我不愛用、我更害怕用。從前,我最討厭自己會事先知道你底心聲—你的眉梢眼角、你的動作聲音,你的表情反應…尤其…話語之外…綿密隱微的線索。

你要帶我認識媽媽了麼?我可以打電話去你家嗎?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你家?

我總下意識逃避,或者被逼急了,便希望聽你親口說出來…一起面對。
但,彷彿空谷迴響,我只聽見自己的問題裊裊似煙、消逝在空氣中—
你是敏感的,但你表現得很鈍;因為在你意欲想望的結果之前,你不想面對可能的閃失,或因橫生枝節而惹來麻煩。
但你卻不知道,已經知曉你內心話的我,無法理解你不去面對的理由是什麼,卻又不想強要你告訴我,因此我只能自苦於內心的糾結和愁悶之苦。

你是這種男人—習慣於扮演解決問題的強者,也習慣女人是求援的人種,因此總把問題一肩扛,縱然遠超過自己的能力範圍,也只是沉默地頂著—寧可真相無人知,也不要顯得自己舉措張惶。(你一直覺得這樣才是真男人)
可惜我是這種女人—我會向男人求援,會在必要時軟到底,但也會在必要時硬挺到底。(我也一直覺得這樣才是真女人)

但你呼略了一件事—認清我的真面目,而非硬要充當你心目中的真男人。
而我也忘記了一件事—認清自己的真面目與當時的底線,遇事再依現場決定,是該軟還是該硬,毋須為了砥礪自己成為貨真價實的真女人,而事先將事情揀往心理面放,並率先打擾你的沉思。

你大概很難徹底理解…當你好不容易擠出:一言難盡啦~我當下竟像沒栓緊的水龍頭,淚珠兒滴滴下;或是,當你好不容易擠出:這樣好像還不錯!我的心便像擂鼓一般,興奮難平。



我只是單純希望諦聽到你的靈魂深處,更單純渴望你看見我的靈魂。

然後,讓我們成就彼此的靈魂高飛,而非打擾彼此的靈魂深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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